摩苏尔，伊拉克北部城市，孕育了古文明的底格里斯河从这里穿城而过。2014年6月，ISIS分子夺取该城，并宣布“建国”。如今，这座城市成了这个臭名昭著的恐怖组织在伊拉克最后的栖息地。一周前，收复摩苏尔战役正式打响。在摩苏尔负隅顽抗的ISIS分子大约五千人，与前来剿灭他们的“攻坚部队”实力悬殊——打击ISIS的“正式部队”——伊拉克联合行动部队约有十万人，其中过半数是受美国军事顾问支持的伊拉克安全部队，另外四万人来自库尔德武装，还有一万多零散的民兵。除此之外，动机不明的土耳其“不请自来”，坚持要参加战斗，并且未经伊拉克允许在摩苏尔东北部设立军事基地，土伊两方最近为此没少打嘴仗。然而这并没有妨碍联军摧古拉朽的胜利趋势。 上图是《纽约时报》10月24日的战况图。红色框是土耳其基地，蓝色是库尔德武装“库尔德敢死队”，橘色是伊拉克安全部队。截至本周一，联军已收复78个村庄，消灭了800个恐怖分子。但不要忘了，ISIS成为全球最知名的恐怖组织并不是没有原因的，他们一面败退，一面动用各种对他们有力的条件进行“游击战”反击，而这其中也少不了毒雾、复仇屠杀等残酷手段。美国有线电视新闻网(CNN)梳理了如下几条ISIS抵抗手段：【毒雾】伊拉克原本石油资源就丰富，ISIS点燃油井本意是想用浓烟模糊联军飞机的视野。上周四(20号)，ISIS抵抗分子在摩苏尔南部小城卡雅拉(Qayyara)的一座硫黄厂厂房内放置了炸药和石油，将硫磺厂点燃。 硫黄产生的蓝色火焰久久不灭，上图摄于10月25日，距离硫黄厂被点燃已经过去了五天。燃烧所释放的有毒烟雾已经造成两人死亡，数百人就医。此外更令当地的战斗变得更加复杂。【炸弹】ISIS在撤离之前有充足的时间做准备。他们在各处放置了简易爆炸装置。这让联军收复村镇的道路危机重重。收复摩苏尔行动的第一个星期，联军就发现了两个炸弹制造厂，并远程引爆了近400颗炸弹。库尔德敢死队下属的一支特种部队的准将姆祖里(Bajat Mzuri)表示，他的士兵更多是被这些炸弹炸死的，而不是在战场上。“他们在路上、房屋里放[炸弹]，”他说，“我们解放村庄后就会发现它们到处都是——人们回到家，打开门或打开冰箱，然后就炸了。”他说，要把一个村庄里的ISIS自制炸弹都清除是一项危险而漫长的工作，可能会花上好几个月。他手下牺牲的士兵中，有三分之一都是被派来清除威胁的炸弹专家。 【自杀袭击】自杀袭击的方式有很多，可能是利用汽车炸弹，或者是自杀背心——但这都是ISIS标志性的袭击模式。本周一，伊拉克军方称他们已经销毁了127个车载爆炸装置。 上图是库尔德军官，他手上的是一件从ISIS分子身上获得的自杀炸弹背心，此时炸弹雷管已被摘除，之后会送去引爆，彻底消除它的威胁。背心的内部是一个银色盒子，里面装满C4炸药以及数百枚小钢珠。依靠这样的自杀背心，只需为数不多的ISIS分子就能牵制伊拉克军队的推进——一旦引爆，小钢珠将向四面八方射出，造成巨大伤亡。【地道】 勘察地道的库尔德战士。地道，是ISIS镇守摩苏尔的一大重要策略。城内和周遭市镇地下精心铺着一套地道网络。通过地道，ISIS分子能够在联军飞机的眼皮子底下逃跑、躲避、运送器材和人力。此外也许最重要的还是用来对路过的联军发起突袭——有时只需一个人就能造成巨大威胁，特别是当这个人还穿着炸弹背心的时候。库尔德敢死队表示，他们在一些地道里发现过温度尚存的食物，也就是说联军和恐怖分子真的是擦肩而过了。【用分散式袭击牵制联军注意力】联军步步逼近摩苏尔的时候，ISIS曾在伊拉克其它地方发起突袭，希望能够牵制联军的注意力，让他们把军力调到其它地方。上周五，位于摩苏尔东南175公里的基尔库克发生袭击；上周日，该市南部再次发生袭击。同日，距离摩苏尔数百公里远的安巴尔省的小镇鲁特巴(Rutba)突发袭击。该镇已于今年5月被伊拉克军队从ISIS手中收复，实施袭击的ISIS分子之前一直伪装成普通人。这种策略一方面能够转移伊拉克军队的注意力，让他们把军队从摩苏尔转移走，另一方面，它更显示出ISIS“潜伏分子”在后方对联军的深刻威胁，并突显出“被收复”区域的脆弱性。【报复屠杀】 ISIS以该组织的暴力为荣，上图是2014年的一次行刑画面，被ISIS用作宣传材料。上周六晚，摩苏尔东南部的尼姆鲁德(Nimrud)镇旁边一个已被“解放”的小村庄中，40人被ISIS处死，据说伊拉克部队进村的时候他们都表达了欢迎。前摩苏尔市议会的一位官员表示，村里人说，ISIS分子在伊拉克部队过境时躲了起来。联军“解放”该地后就直接走了，没有留下镇守官兵，这才让极端分子有机会回来对当地人进行血腥屠杀。据说，近期ISIS收复了不少这种“被解放”的村庄，这让人意识到联军策略的弊端——他们无法保障自己在战场上的成果。【人肉盾牌】上周四和上周五，来自伊拉克的情报称284名男人和男孩被ISIS当做人盾，之后便被血腥屠杀。联合国此前曾表示，有消息称ISIS撤离时带走了摩苏尔附近550户人，用他们来当人肉盾牌。联合国人权事务高级专员扎伊德(Zeid Ra'ad Al Hussein)说，ISIS恐怕“不仅会用这些弱势的人们做人肉盾牌，还有可能宁可杀了他们也不让他们自由。”这种策略ISIS以前就用过，既能让军队惮于使用具有大规模攻击力的武器，又能阻止平民撤离。【无人机】ISIS此前一直被美国先进的无人机轰炸，它的许多重要领导人也在袭击中丧命，如今该组织似乎也用上了自己的无人机——粗糙的无人驾驶飞行器。 一架十分简易的飞行器被联军炮火击中虽然这种机器完全不能和联军的空中力量相提并论，但它们能够实现一些简单功能——投放炸弹，或者为他们的火炮袭击定位目标。（编译/小泽）